Thursday, December 21, 2006

湿湿的冬至

下班的时候,刚走出地铁站,天空下起了毛毛雨。抬头望向仿似我心脏的颜色的天空,灰色的不安又把自己弄得down down地... 不经意的回想起刚刚与妈通过电话的内容,却久久不能把自己从那不实际的担心给抽离出来。

不喜欢湿的感觉,不太喜欢雨天。(用“不太”是因为雨天是个睡觉天。)

不喜欢身体湿湿的感觉,
所以我不喜欢游泳... (不代表我不会)

不喜欢汗流浃背的感觉,
所以我上班时喜欢多穿一件白T-shirt...(那就不用汗流“夹”背)

不太喜欢雨天,
因为少了那种想出去就出去的的方便与冲动...

不太喜欢雨后的地球,
因为地面湿湿的,不能打篮球...

今天的我,忽然很想淋雨。想想包包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,最贵重的东西也不过是那本“死亡笔记本”大结局与檞寄生... 嗯,今天有起海南风的条件与本钱...

雨其实不大,原本是期待着那种落汤鸡的感觉,但是这雨无法让我成为落汤甘榜鸡。忽然很努力的回想什么是最后一次淋雨的感觉...

是中学放学时,走在回家的路上却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的那次?
是去露营时,走在森林探险时遇到狂风暴雨而无瓦遮顶的那次?

想起很多很多的那次,却没办法体验现在远在Kota Tinggi与马六甲的水深火热。因为没办法想象妈妈说大舅的家被雨水淹进了一半,连观音菩萨的神像也逃命去了。因为没办法想象要划sampan去堂哥家的感觉。更因为没办法平复自己家附近地区淹水久久不退,不知何年何月洪水大军会大举进攻到我家的那种忐忑不安。

毛毛小雨打在我的身上,让我感到很失望。我其实是期待那种很湿很湿的情况出现,以借着这种感觉去体会那水深火热的0.0001%的感觉。

我忽然想起了“饥饿30”,自己一向来都不太认同用小痛苦来体验大痛苦的感觉。这是我很个人的认为,虽然我不否认这种体验的出发点是好的。(天蝎的毛病又发了) 这种方式其实是很不实际却很科学的方式。身在太平盛世的人,用几个小时的“不吃东西”来感觉饥饿的对你身体带来的生理反应,但却没有办法让你感受到那无助+期待雨过天晴的煎熬。一个是在太平天国里等待吃饭的开始,另一个是在战国时代里期待饥饿的结束...

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,吃柠檬来体会被人拒绝的那种酸苦味,很科学,也很实际,但很白痴。其实,现在的我何尝不是在吃柠檬...

对我来说,水灾的感觉是,手里拿着咖啡或饮料,看着电视上的影像,或报纸上的照片。一个人,或老人,或小孩...站在屋顶上,或坐在sampan上。这是很生动但遥远的感觉... 只是未曾如此靠近。原来同情是很遥远的感觉,担心却是这么近...

到家了,我没湿透。再度举头望天,那头上蓝蓝的天仍然怎么看也看不见,如果有上帝,如果有神仙,他们应该是在这浓浓的乌云层的上端吧。向他们祈祷,他们也看不到吧。如果他们这样神,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啦。不要跟我讲因果报应造化弄人或什么神的考验的说法,如果这些说法是可信的话,那么云端上一定是站着很多人,其中五个一定是卫斯理的著作,“头发”里面的ABCDE... 那真的是Globalization的成功。

无可奈何的同时,我也只能在这六楼的太平天国里,期待战国时代的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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